星期四, 七月 23, 2020

Only a Woman's Heart 沉靜版


《Only a Woman's Heart》 作曲人Eleanor McEvoy的演繹:沉靜版。 YouTube的錄音素質低劣,只為純粹聽她唱歌的情感才介紹。你會發現,和她早期的唱法節奏慢了半拍,更讓人注意到她平淡的成熟哀傷,聽後令人難忘。 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TWCAapizec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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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三, 八月 10, 2011

想飞



年少时,每天埋头苦读就为了成绩单可以让自己和父母神采飞扬。

谈恋爱时,就因为她的试探,你深情地回应她一句,她想也不想就让自己相信你会为她做任何事,甚至是飞到天上去,将心仪的星星摘给她。

踏入社会工作,一步一步地往上爬似乎赶不上别人,于是你便想尽办法搓人肩膀,恨不得有人马上给你插上一双翅膀,从此便能平步青云,飞跃蓝天。

结婚时,在亲友的祝福声中,在太太的嘘寒问暖中,你找到了长大成人的优越感,你的一颗心轻飘飘的,好像随时会升空。直到孩子的出现,让你发现原来两人的世界比较清静、甜蜜,但久而久之,才发现孩子可以让你变得脚踏实地,不再想飞。

中年了,事业如果还没展翅高飞,那就别想太多了,此刻最重要的还是稳住现状,走一步看一步,总好过有脚没路。倘若事业如日中天,切忌飞到忘了回家陪陪妻儿,更不要小觑健康开始走下坡。

年迈时,别说是想飞,有时连正常的步行也成了一种福气。最后,想不想飞已经不重要了,因为飘荡在空中的何止是空气,还有你那支离破碎的记忆。

想飞,是人之常情。能飞,当然幸福。在乎飞得高不高的大有人在,但又有多少人在乎你飞得累不累?


摄影:辉煌
原载于新加坡《生活》月刊2011年6月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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给痛苦一个时间表?


朋友丧妻之痛难耐,于是付诸宗教,果然心灵有了依靠,但也许是功底尚浅,没多久又被悲痛淹没。望着两个孩子,总算找到一丝的意义感,孩子睡觉了,一颗心又坠入无垠的苦痛思念。没多久,除了宗教,他也开始借酒消愁,而且还上网为亡妻开设一个纪念面簿,将妻子生前的许多照片和故事上载,说其实是为了收藏给孩子将来长大后,有个怀念妈妈的平台。

朋友们有的赞,有的觉得这样只会加深苦痛的回忆,尤其深怕他饮酒成性。就这样过了一个月,有一些朋友似乎对他终日的忆念逐渐失去耐心,面簿上开始出现了劝阻的声浪,希望他早日走出阴霾,停止饮酒。

虽出自关怀,但他对朋友的劝告感到压力,深感没有一个朋友了解他的痛楚,心理反而变得更孤单,与他们产生距离感。老友凌云感受到他在面簿上的语调,即刻通过电邮和他交谈,才知道他每次隔天酒醒后,对孩子和网上生意依然无微不至地照料,因此觉得没必要劝阻饮酒之事。

不过,在这事事讲求效率的年代,另一名朋友彼得甚至以专家的口吻,在面簿上告诉他多一两个星期就好走出疗伤期,否则就是自怜过度了。

“疗伤也该有个期限,否则痛苦自找,何苦?”

凌云看了回应他道:“痛苦能否衡量?”

彼得:“不能。”

凌云:“既然不能,又如何预定时间表让它消亡?”


摄影:辉煌
原载于新加坡《生活》月刊2011年5月号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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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四, 七月 21, 2011

你累了吗?





图/文:骆辉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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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三, 七月 20, 2011

最浪漫的三个字





景点:香港山顶
图/文:骆辉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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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五, 四月 29, 2011

令人感动的鸟兽

生离死别,飞禽走兽与人类同感悲痛。这次是意外造成,更多时候,是我们造成。如果你看了感动,或可考虑,从今天的餐桌上制止这类悲剧的发生,好吗?:

"令人感动的鸟兽"视频在以下网址: 

http://v.youku.com/v_show/id_XMjU3NjM1NDgw.htm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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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六, 四月 09, 2011

姑妈

客厅的电视声与亲友的笑声难得融洽,另一角的麻将声此起彼落。厨房里几个大厨阿姨忙着切磋厨艺,堆积在餐桌上的饼干与饮料并不阻碍厨房香味的四溢。屋内的小孩忙着讨红包、拆红包,屋外的小孩逗小狗玩乐,熟悉的农历新年场景,熟悉的喧嚣。

数十载过去了,年少时感觉还好,现在则无法适应这种被绚烂化的喧嚣。然而,我不太介意,因为大家难得相聚,一起为着无聊的话题而笑声四起,况且家里也需要一个“司机”提供往来亲戚家的载送服务。只不过,日子久了,人偶尔也想挣脱环境做回自己。终于,给我听到了一句乡村名言:“福建人的年初九大过年”。哈,总算一年当中有个日子大过年初一了吧!于是,当我对喧嚣感到过敏时,就会刻意等到将近年初九才拿假回乡,过个只有炮竹声响连天的福建人农历年。

无论是什么决定,总会有得有失。多次的年初一在家过年,亲戚们令人疲劳的关怀轰炸,总是离不开姻缘和生子问题。让我在拜年时感到依依不舍的是一双布满皱纹的双手,因为它们总是很温暖地紧握我的手。姑妈粗糙的双手是常年劳作的印记,她的嘴巴总是带着浅浅的微笑,眼神的诚恳从没经过雕琢。可能知道我喜欢吃饼干,每当大家在谈论经济或政治话题时,她就会靠过来在我耳边轻轻问道:“你肚子饿吗?要不要吃姑妈烘焙的饼干?”

每当见我咬着香脆的饼干吃得开心之际,她就会递来饮料松口问:“在新加坡工作累不累?”不待回应,她接着又问:“要不要吃另外一种饼干?姑妈还做了很多不同的呢”。说已,她就忙着进出厨房,搬出各种不同的饼干,然后要我走的时候记得拿几罐回家吃。

姑妈读书不多,家财也不厚,性格内向不善言辞,但却最懂人心,也最贴心。每当她问我一个人在新加坡生活是否辛苦时,我感受到她其实是关心我的姻缘,只是不知如何表达,也不喜欢强迫别人听她的看法。因此,我告诉她,如果有女友,一定带去见她,她听后笑眯眯,拉着我的手轻拍几下。


原载于《生活》月刊2011年2月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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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二, 三月 22, 2011

松手的力量



与末期癌魔奋斗了大半年,珊从没在丈夫、孩子和母亲面前掉过一滴泪。姐姐和好友在她身旁日以继夜轮流照顾她,只听过她皱起眉头要求医生增加吗啡的剂量。最后一次去探望她,从窗口照射进来的微光中,我仿佛看到了她最后的愿望竟然是希望可以早一点与世长辞。

两个星期后,珊走了。应好友之前的要求,也为了给珊送行,我买了当天的机票赶回去。抵达好友的家已经是夜晚,还好赶上了最后两个小时的宗教念诵仪式。珊的样貌安详,甚至像是在咧嘴微笑,表现出解脱身体苦痛的轻松。

好友在珊的棺木旁摆放了一个数码相簿,放映他们一家人的开心生活照。好友解释说,这是珊生前的愿望,她希望每个来拜祭的亲友都能记得她生前最开心的样子,以提醒大家无须为她的辞世而感到悲哀。

果然,本来以为会看到愁云惨雾的景象,相片反而吸引了我们的目光,好友向所有来访者讲述有关珊开心的生活小故事,讲得起劲,大家似乎忘了悲伤,都因珊的坦然而心生感动。

珊的公公和婆婆离婚了三十多年,从没在同一个场合出现过。说也奇怪,在珊的丧礼上,首次见到两位老人家毫不避嫌地坐在隔壁桌。直到珊的火化仪式后,大家依礼俗到餐馆用餐时,他们都和气相处,只是不见他们交谈或打招呼。好友见状仍感欣慰,毕竟冷战的人,不避见已是跨出一大步,他说这是珊的感化力。当珊病重时,他们各自来探望,珊深感他们之间的恩怨非一日之寒,因此没有要求他们握手言和,只是很平淡地分别要求他们不要在她的丧礼上刻意躲避对方。

逝者已矣,生者如斯。珊平时不爱发表高论,但性情开朗、善解人意。在她歌颂生命的豁达胸怀里,大家终于找到了一片天地,可以安心地将她放下,从此任她自在地遨游了。



摄影:辉煌
原载于新加坡《生活》月刊2011年4月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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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年前,她有好几次大解时发现有血,当时正好患了痔疮,诊所的医生误以为痔疮所致,因此没有进一步作检验。直到后来排便越来越不正常到医院检查,才被验出患了第三期肠癌。她在接受手术后做了12 次痛苦的化疗。之后,她每天尽量食用有机食品,并且早睡早起做适量的运动,同时也开始勤习气功。

就这样维系了一年风平浪静的日子,她的健康逐渐好转,自己也感到信心满满。叔公去年4月因肺癌入院,她和丈夫也到医院去和嫂嫂分享调理癌症的心得,并且鼓励他们不要放弃,因为癌症不一定是绝症。

不料,半年后她不幸患了子宫癌,手术后她的身体开始走下坡,医生要他丈夫做好心理准备,因为她的肠子里的恶性肿瘤又开始肆虐了。不久后,由于肿瘤导致消化不良,肚子不断肿大,无奈被迫再动一次切除手术,手术后医生强调那将是最后一个手术,因为她的身体过于虚弱,已经无法再承受了。从一开始,她的痛苦难耐,但她都表现得异常坚强,从没在丈夫与母亲面前掉一滴泪。

一个星期后,部分肿瘤穿过肠壁,导致大出血,医生说她的性命随时可能不保,家人闻已悲痛涕泪,她丈夫尤其感到不舍,找我们一班朋友联系各宗教界为她祈福。

年初九叔公安详地走了,帮忙办理叔公的后事后,我去探望她。进入房内,只见她奄奄一息痛苦地躺在睡床,整个人瘦得皮包骨,而且面无血色,与床尾墙上挂着的漂亮婚纱照形成强烈对比,这是令我久久无法忘怀的一幕,一阵难以形容的辛酸无情地涌入心扉。

为她念佛回向后,她的丈夫和母亲告诉我,虽然极度不舍,但如今却很希望她能尽快上路,免得继续遭受痛苦的折磨。

回家前,我与她告别,终于禁不住轻轻问她有没有什么话想说,她吃力地眨了一下眼睛,望了我一眼,有气无力地吐出一句:“I just want to go (我真的很想走)。”


摄影:辉煌
原载于新加坡《生活》月刊2011年3月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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